你们喜欢的驾校男教练,他的老婆原来这样!


1


子鱼希望我能写写我找对象那方面的事,我妹就来找我聊天。


她跟个法官似的坐在我对面,眼珠子黑黢黢直转,像只狡猾的小狐狸。


“哥,这种主要给女同胞看的小文章我可以帮你写!不过,你必须认认真真回答我两个问题:


第一,结婚前你总共谈过多少个女朋友?

第二,你扑倒我嫂子之前还是个处男吗?


我的答案是:“出门右拐,鸽……吻!”


我一口老汽油喷死你!给我二百两黄金,我都不能自曝家底。


那些走过的弯路牵错的手,不打扰是尊重别人,不回忆是尊重我老婆。


讲真,上一篇小文我是个驾校男教练,说一说我的那些女徒弟们!,大伙儿的反应让我特别温暖,评论区的留言我逐一去点过赞……多谢你们,我一大男人,没有文采也不懂女人心,权当各位都是我自家的姐姐妹妹,再借子鱼的平台跟大家闲话一篇家常。


这次选题就是大伙儿最关心的……我的单身终结者。


2


她姓费,江湖人称小费。


费姑娘以前上学时利用假期做过兼职导游,不出差,只接待外地来我们这边的旅游团。


当时面试时人家嫌她长相和性格太过柔弱秀气,本来要淘汰她的,一看身份证,“姓费哦”,好吧,用了。


后来她每次接团,外地导游在交接游客时,都会这样任性地介绍:“大家好,这位美女叫小费,以后大家就跟着小费,有什么事尽管找小费,接下来的行程由小费全权负责……”


这一口一个小费,莫名有些想撬人家钱袋子的嫌疑。


我家费姑娘那时年龄小面皮超薄,只好一遍一遍解释,“我真的姓费!”


嗯,必须回应一下,她不是我教过的徒弟,她的驾照是她在外地上大学时考回来的,跟我没有一点关系。


我比费姑娘大7岁,在拆迁之前我们两家是邻居。


丈母娘怀她的时候,我妈肚子里住着我妹。


那时候,我隔三差五往她家水井里扔点儿东西,丈母娘隔三差五拿根竹竿挺着大肚子追着我大骂小赤佬。


费姑娘跟我妹出生时间只相差一天。


我去医院看她们,丈母娘一脸慈爱地问我,阿南(我小名儿叫阿南),妹妹好不好看?


我说:“我妈生的好看,你生的不好看,像只猪!”


我妹生出来四斤八两,费姑娘大吉大利八斤八两。


丈母娘白眼直翻:“你妈生的像只猴子!”


“你像只大象!你全家都是大象。”


为了维护我那丑得几乎超出我承受能力的幼小妹妹,我跟未来丈母娘吵得不可开交……


就这几句话,后来在我企图染指费姑娘时,被作为我人品不好的呈堂供词,用丈母娘的话说,“从小我就看出来这家伙不是好东西”。


当然咯,在我丈母娘眼里同样不是好东西的,还有我妹。


出生时,我妹的体重就比费姑娘轻了将近一半,所以后来长来长去,无论她如何卖力吃喝,就是长不过我的费姑娘。


反正她俩小时候的身材,就是江南小笼包和东北大烧包的区别。


不过,别看我妹人长得小,她猴精猴精的,跟费姑娘一起分花生米时,嘴里有模有样地点数,你一个我一个......最后,,她自己盘子里一大堆,费姑娘面前只有可怜的小几粒。吃亏的这位居然还两眼亮晶晶笑得乐呵呵不争不抢不反抗……


这种小事多了去,在丈母娘眼里,那可不是几粒花生米的问题呀,那分明是她女儿被人欺负的活证据,我妹就是她心头一只仙人掌。


在我妈眼里,“隔壁那小囡脑袋是不是不好?傻呆呆的,吃东西没我家小囡快,抢东西也抢不过我家小囡,都没见她发过脾气。”


那时我不太关心这两个小屁孩,毕竟7岁的年龄代沟摆那儿呢。


3


我记忆特别深刻的,当属她俩上小学一年级时候的一件事。


那天我们全家坐院子里吃晚饭,我丈母娘突然在她家厨房里爆发出狮子般的吼声。


紧接着,她提了条乌溜溜的小东西冲过来往我家餐桌上一扔。


我定睛一看,啊哟,是一条比大蚯蚓要胖一点点的小蛇。


“小费妈,你有神经病啊!”我妈先发飙。


“你才有神经病!你养出来的好女儿!我家小费去河边捉小蝌蚪,明天科学课上老师要教她们观察的,你女儿抓了条小蛇给她,说是小黄鳝!我女儿带回家当宝贝一样养在水池里……”


哈哈,丈母娘当晚差点跟我妈干起来,我妹一溜烟儿躲到楼上隔岸观火。


后来我问她,为啥要把小蛇捉给小费?


她说,我真的以为那个是小黄鳝啊,期中考试时小费给我抄答案了,我想感谢她一下。


喔,说到这里,就不得不提一下,别看我的费姑娘吃喝玩乐总搞不过我妹,长得又比较像小熊,但在学校的读书成绩,她可以轻轻松松甩我妹几条街……这个优点,足以让我丈母娘在我们全家面前活得像只高高在上的老天鹅。


后来我们拆迁,多数人家选择到新地方仍旧做邻居,只有丈母娘一家,恨不得搬离我们十万八千里。


乡亲们吃散伙饭的时候,丈母娘笑得跟花儿一样,各桌敬酒,还乐滋滋地跟我和我妹碰了杯,我当时就觉得,她这是在变相庆祝从此不用再看到我和我妹这两只仙人掌。


但是,她老人家高兴得太早了!


不管她把家搬得多远,我妹总能不辞辛劳勤快无比地寻过去拉着小费延续她俩的闺蜜情。


不过,从搬家之后,因为成长轨迹不同,我再没见过小费。


4


直到好多年以后,我熬成了炉火纯青的未婚大龄青年时,有天晚上,我妹突然打电话让我去接她,说是小费考上公务员请客吃饭,她们喝高了。


我刚好有空,就开着车去了。


接到她们俩的时候,路边灯光昏暗,我随意一瞥,喔,当年的小熊长裙飘飘,俨然一个江南小淑女。


小费和我妹一人喊了我一声“阿哥”,我能感觉到,她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。


我发誓,这一刻,我内心真是万分纯洁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。


月老的安排发生在半小时后。


开到半道,我的车突然被追尾,只得靠边停下检查。


我刚下车,对方车门也推开了。


他们下来四个人,二高二矮,空气中酒味弥漫。


不等我开口,对方的拳头就挥了上来。


我当然不甘示弱,怎么来的怎么往,我身高180,四季都有游泳健身的习惯,养出一身腱子肉,加上我没喝酒脑袋清醒,就是一对四,我也没怯意。


值得一说的是,我们这边作为流动人口巨多的城市,治安搞得相当不错。出了这种打斗,一般五到十分钟之内,警察必会赶到现场,我只要努力扛一会儿就行了。


当时我只顾对敌,没注意小费和我妹是几时冲出来加入这场战斗的。


反正警察将那几个酒鬼制伏以后,我一抬头,我妹发丝凌乱整体无大碍,小费情况不妙,嘴上的血染红了下巴流到脖子下面,白裙子都弄脏了。


她可怜兮兮抿着嘴巴,泪珠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,哭得很用力却没有声音……好吧,就在这一刻,我的心疼得仿佛像被人搓橡皮泥那样地在捏它,我飞起一脚踹向其中一个醉鬼,特么,你们跟我打就打了,好端端的女孩子,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?


一连好几脚,警察拉住我之后,我又扑上去挥拳发疯般往死里捶那些人。


警察做了笔录之后押走酒鬼,放我们仨回家。


重新发动车子,我情绪低落,我妹坐后面搂着小费,我把她们带到医院。


“哦哟,小姑娘被人打成这样?”


我听了急诊医生这样的话,心头更酸。


“你嘴里牙齿肯定被人打掉了,而且不止掉一颗,不然不会有这么多血!”


医生用消毒水擦拭小费皮肤上的血渍,我背对她们,看她哭我已经很难受,如果让我亲眼看着她吐出几颗被打落的牙,我会无地自容,毕竟是我没保护好她。


“来,嘴巴张大,把牙齿吐出来,不要怕,张啊!”


“张啊,不用怕!”


医生和我妹都哄小费张嘴。


可她就是不肯张。


没办法,我也转过身来哄她。


“张开让医生看看,大不了我们装新牙,放心好了,装牙钱我出,你不说给你妈知道就好了。”


好说歹说,我们又拖住她不让她走,最终,小费张嘴了。


“呜……吐!”小费按照医生的吩咐将嘴里的东西吐到托盘上。


我跟我妹的表情瞬间懵了,医生的眼睛直了……这块四四方方的东西哪是什么被人打掉的牙,分明是一块完整的连根带肉的大拇指指甲!


我也是醉了!


“那个人想扇我耳光,我就抱住他手咬了一口,血喷出来,吓死我了!”


她边解释边又掉了几滴泪。


我妹攥紧拳头做示范,“你是不是像平常吃烧烤那样,一咬,一撕……”


小费的神情一如小时候被我妹抢了花生米那般蠢懵懵的,“忘了怎么咬的,反正就感觉嘴里多了一块肉,我又怕是我自己的舌头断了,不敢吐。”


好吧,这个时刻,我耳边突然响起很多年前我妈那句话, “隔壁那小囡脑袋是不是不好”……


5


从医院出来,我把两个女孩子带回家,我妹叫了外卖,小费在我妹房间洗了澡换了我妹的睡衣。


彼时,我跟我妹单独住着一套房子。


我们仨坐下来吃宵夜的时候,我才终于清清楚楚,看到干干净净的、长大后的小费真面目。


怎么形容呢?


不是国色天香。


也不是沉鱼落雁。


她就是那种皮肤白净,五官柔和,气质恬静得仿佛从没受过世间任何欺凌的女孩子。


简单,舒服。


时间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东西,当年圆滚滚的小肥妞呀……


我不动声色明里暗里打量着她,从没有过的心猿意马。


补充一句,她洗干净之后,身上没有半点伤,那些血没一滴是她的。


第二天,派出所通知我们几个又去了一趟,于是我看到了昨晚我们打群架的完整监控。


跟小费有关的那段是这样的:一个高个子男人绕到我身后,打算用拳头攻击我头部,就在那一瞬,小费蹦起来揪住他耳朵将他给薅一边儿去了,然后他就开始攻击小费,结果被她咬了一口,咬完警察就来了……


亲眼看着画面中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为了救我,被人推推搡搡,撞得东倒西歪,我的胸膛,似有小刺猬在乱踏。


6


至于后面是如何把她追到手的,这个说来话就长了,开始肯定是想方设法地勾搭,火候差不多了就机关算尽从心到身把她变成我的人……


我平时也算是个有点内涵的男人,不太爱说废话,一张脸老是波澜不惊。


所以,当我带着小费以结婚为目的向双方父母摊牌的时候,两家大人都大吃一惊。


“不得了!”我妈把我拉到背后做思想工作,“你啥时候勾搭上小费的?人家现在是公务员,长得又好,多少富二代官二代家的儿子找人做媒,小费妈都看不上,人家女儿要嫁真正的豪门,暴发户都不行!我们这样的条件,到她面前不要被她骂回来的啊?”


当然咯,我妈是真正了解丈母娘的。


我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登她家门时,丈母娘就把我买的烟酒摔了出去,然后指着我厉声讽刺,“阿南,你想娶我女儿,你是疯狗想吃天鹅肉了吧?”


两家大人的反对,并不能阻止我们。我经常开车带她去那些没有人烟的地方约会,我妹那时经常流氓兮兮地问我,“阿哥,你是不是又带小费出去了?”


我是正常男人,她是我想娶回家的女人,情到浓时,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,这个不方便细说。


总之,在我们交往的那两三年里,丈母娘找我妈不知PK了多少回,两个老太太互相把口水喷在对方脸上,吵得天昏地暗……


然并卵,突然有一天,出事了。


我特意请了德高望重的媒人陪同正式去她家提亲。


丈母娘照例唾沫横飞,媒人中途擦了好几次脸。


“一个驾校教练想娶我女儿,想都不要想!”


“妈,我怀孕了!”小费缩着肩膀,声音很轻。


“啥?”丈母娘的脸先是白了,接着黑了,然后又红了,朝我看看,又看看她女儿,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

讲真,这一刻,我真的挺怨自己的,我不是铁饭碗,没有光明远大的前途,我没办法满足丈母娘的心意开开心心将心爱的女人娶回家……而这一切,只要我想,本来都有极大的可能,是我自己贪图安逸非要享受什么“与世无争”。


丈母娘冲进房里哭了十几分钟,泪迹未干突然手持一把剪刀冲了出来。


我吓一跳,赶紧将小费护在身后。


“小费妈,有话好好讲,不好因为这点事就想不开的哦!”媒人也是相当紧张。


“你这个小囡,自己肚皮里有个小小囡了,还穿这么紧的裤子,快去换条松的,身上这条我帮你扣子退后两公分!”


丈母娘一边擦眼泪,一边推着小费进房换裤子。


婚后,不知道为什么,丈母娘突然大变脸,她跟我妈陡然间好得就跟多年不见的亲姐妹似的,三天两头凑在一起买菜做饭、照顾孕妇,后来带孩子,帮我们搞卫生,家里所有活都被她俩承包了,而且承包得乐此不疲毫无怨言。


……


7


星光不问赶路人。


一晃7年过去了。


为人夫,为人父,不敢说我有多么尽心尽责,但我绝对是幸福快乐的。


我的费姑娘,朝九晚五,知书达理,贤妻良母。


周末她喜欢宅在家做烘培,大大小小的烘烤设备放了整整一间屋子,所有跟我家沾亲带故的包括她的同事们基本都品尝过她的手艺。


不过,从吃了想吐,到吃了还想吃,再到百吃不厌,其实大伙儿也挺不容易。


三不五时的,她还会请个假出去上个什么大师的VIP烘培课。


偶尔还会做点手工饼干或者生日蛋糕之类的,放在不知道哪个网上卖一卖,我经常看她提个或大或小的盒子,开着她的小红车急急忙忙出去给人家送货。


呃,不过要说到费姑娘的车技,简直一言难尽。


前些天我妈还在我面前抱怨,“小费说开车送我去商场,我就拎包站在楼下等。结果她倒来倒去,半个小时才把车从车库倒出来,太阳那么大,我等得急死了!”


我没吭声,心里却想这老太太心是有多大?


倒车都需要半小时,费姑娘这样的司机也只有你老人家敢用了。


值得我摸着良心给费姑娘满分好评的是,我和她结婚至今,不管她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火,从不曾后悔嫁给我,半个字的抱怨都不曾有过。


偶尔有人提起,曾经她没看上的某某某现在又升官啦,某某某生意做大发财啦,费姑娘都是一脸懵逼状态,好像人家不是在跟她讲话一样。


只有我知道,其实这丫头不傻也不呆,她只在乎她想在乎的东西,别人的想法休想塞进她脑子里。


我妹和妹夫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中途好几次想拉我入伙,我征询费姑娘的意见。


她只有一句话:“你喜欢就做,不喜欢就别做。”


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,我上辈子应该是积了德的。


悄悄说一句,我家费姑娘也是子鱼的粉,那天驾校男教练那篇文章出来后,费姑娘一边吃着我妹为她剥好的榴莲,一边轻轻盈盈地说:“今天我居然看到有人写驾校……”


我和我妹立即盯着她。


“你们看我干嘛?又不是我写的!”


我们兄妹只好不慌不忙又将眼神收了回来。


当时她不知道那是出自她枕边人之手。


不过,看了今天这篇,再傻她也该明白了。


我是个平凡人,做着一份平凡的工作,甚至有人会嫌弃我们这种人,可是我挺幸福的。我真没想到,有生之年还会在一个这么大的平台上撒一把狗粮给别人。我真觉得挺梦幻。


最后祝所有看到这篇文的人都幸福吧,教练我沐浴更衣准备一下大概要去跪搓衣板了!


—完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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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子鱼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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